楚晰也拉了拉季域，说：“老公，你先别生气了。”

季域深吸了口气，回过头抱了抱楚晰，说：“宝贝，没关系，你别怕，我知道你想要一个完整的家，但是完整的家更不能让你委屈求全。”

楚晰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心里也责怪老爷子，只是这次……确实也算事出有因。

“老公，你听我说，爷爷他也不想这样，那天是因为……”

季域摇了摇头，失望地说：“太多次了，楚楚，你不知道，因为一句他也不想这样我容忍过太多次了，可错了就是错了，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一句他也不想这样来弥补的。”

他转过身，对老爷子说：“我可以理解您对大伯一家的遗憾，但没有办法原谅您对我的家庭的疏忽，爷爷奶奶，有些话我原本不想说出来伤害你们，可是你们……”

林音不知道季域要说什么，但直觉这话起码不适合在眼下这种情况之下说给二老听，就拦了一下：“小域，爷爷身体还没好，有什么话以后说吧。”

季域摇摇头：“爸妈，对不起，这些话现在说我都觉得太晚了。为什么？”他把脸转向二老，问他们：“为什么很多事情，明明知道后果你们还要去做？你们心疼季盛，有没有想过季盛走到这一步是谁造成的？”

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季瑾覃和林音都清楚，只是有很多次，话到嘴边又不忍心说了。

季域曾经也不忍心，可到如今他才明白，很多人心里都有隐痛，有的不揭开就会在心底溃烂成疮，倒不如在这隐痛彻底毁了躯体之前忍了这份短痛。

“当初你们明知道姚菁是那种人，却因为不想一家人闹得不愉快，忍着她在家里兴风作浪，明知道她三观扭曲，还在大伯死后把季盛交给他，明知道季盛没干好事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他，你们这样是爱吗？你们每次都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如今都不后悔吗？”

季域从来都不怪老人偏心，因为有的时候他自己都会看在大伯的份上容忍季盛，他恨的是他们毫无底线的纵容，恨他们该心硬的时候心软，恨他们把季盛当做一切，却不把他爱的人放在心上。

只是他不知道，这些话早在他说出来之前，季盛就已经说过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不是不后悔，要不是悔的要死，也不会拖到今天才来看楚晰，那天的事情太过复杂，楚晰明白季域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是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二老，心里终归不忍。

他有些费力的抓住季域的手，对他摇了摇头：“季域，别说了，那天、那天爷爷放季盛进来是因为季盛说大伯的死有内幕。”

“什么？”季域没想到还能扯到多年以前的事情，当即就愣住了，楚晰叹了口气，对季域说：“你先别说了，快把爷爷送回病房吧，我本来要告诉你的，看你这些天情绪一直不太好才……”

季域刚才一直气愤着，看老爷子和老太太哭的倒在地上也硬着心，没主动扶一把，这会儿听了楚晰的话，才觉得眼下这种情况，两位老人来的身体状况负担不住。

林音和季瑾覃早就扶着了，他们这边儿恼了这么半天，早就惊动了医生，看二老情绪过于激动，怕出什么问题，赶紧给打了镇定剂。

季域在旁边看着事情闹成这样，有些挫败的坐在楚晰床边上，无声握住他的手，沉默了好半天才问：“楚楚，是我做错了吗？”

楚晰摇摇头，反握住季域的手：“也不能算你的错，老公，其实你的话说的没错，只是，哎……”

第一百七十九章 当年车祸的真相

楚晰坐起来，跟季域说了那天的事。

老爷子和老太太是年龄大了，但对季盛多少有些了解，不至于完全不顾楚晰的安慰，把人放进来，只是那天……

季盛跟老爷子说，自己知道了季瑾霖当年出车祸的真相，说季瑾霖的车被人动了手脚，听到这样的消息，二老的心就乱了。

季瑾霖的死是季家人心头永远的伤，别说老爷子，季域自己听到这个消息都难以平静。

“可是……这怎么可能，当初我们都怀疑过，爷爷给警方施压，查的那么细，我事后也调查过，而且大伯为人和善，没什么仇敌，那段时间季氏的发展也没有影响到别人……”

楚晰点点头：“正是因为这样，爷爷奶奶都不信他的话，可是季盛拿出了证据，那场车祸跟姚菁有关，季盛说他察觉到大伯的死有问题，才顺着姚菁的意思接触到他现在所在的那个黑帮组织的，起初我们都不信他，可他真的拿出了证据。”

季域皱了皱眉：“什么意思？他不是……可他明明差点儿毁了季氏，又绑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