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前面是一个很大的人工湖，晚上水面上倒映着月光，为夜色平添了几分温柔，他看着威风吹起来的粼粼的波，克制不住的后悔。

怎么可以答应这种要求呢……季域不知道自己未来应该如何守住这个承诺，心底里的茫然无措借着月光露出水面，逼得人心悸。

他这一生每一步都按照预设的方向前进，即便偶尔有些偏差，结局也常常令人欣慰。唯独楚晰这个人，是他生命中所有的偏差、惊喜和迷茫。

季域知道，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你情我愿，不管是谁都不应该在对方这么拒绝的情况下始终纠缠，但一想到不能拥有楚晰这种可能，他这心里就难受的好像连空气都稀薄了。

李思彤跟季域一起过来的，本来是担心什么需要等在外面的，这会儿看着季域的神色，就猜了个大概，犹豫了很久才走上前叫了声：“季总……”

很多事情旁观者要比当局者清楚，李思彤看得出来楚晰对季域并非没有感情，看两个人闹到这种地步实在觉得惋惜，自己又无力改变什么，只能随着季域的意思来。

季域回头看了李思彤一眼，坐在了湖岸边的台阶上，轻笑了一下，听不出悲喜：“他没事，没有得胃癌。”

李思彤早有这样的猜测，只是之前被各种乱想迷惑，加上有点儿担心楚晰，才有些不明真相，到现在基本上也能平静的接受这个情况了：“没事就好，只要人没事，其他的都有可能。”

季域长长吁了口气，把目光落到很远的虚处，用尽力气也掩盖不住语气中的颓败：“他拿这种事骗我，只是为了能摆脱我……楚楚他那个性子是不会轻易用这种事骗人的，我……就那么不可原谅吗？就算犯了罪，还有机会服刑改过自新，他连个死缓都不给我。”

李思彤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季域，顿了顿，才说：“会不会有别的原因？我总觉得，就算分开也不至于躲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