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澄月觉得今天的林一砚怪怪的,可她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他明明还是一如既往地对自己笑,见自己站在原地又拿着卷起的试卷一拍她的脑袋,语气轻松地撂下一句“傻站着干嘛啊时澄月”。
可是她总觉得奇怪。
“你再看我就踩空了。”林一砚侧头,眼里带着稀疏笑意。
时澄月回神:“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啊!”
林一砚停顿两秒,挑挑眉,坦然应下:“好吧,是我在偷偷看你。”
于是时澄月得意地轻哼一声,如高高扬起尾巴的布偶猫:“那我允许你偷看。”
为什么她的朋友会给她取“兔子”的绰号呢?
她明明很像一只猫,一只不屑于纠缠又带着满满警惕心的猫,即使你狠狠揪住她的尾巴,她眼珠子一转,就有方法灵活脱离,永远也不会让自己居于被人左右的时候。
可是你一旦对她不做理睬,她又会懊恼地耷拉着小脑袋凑上来,主动把脑袋搭到你的手掌中,乖乖巧巧地蹭着。
他真的好喜欢这样的时澄月啊。
他也是真的,好想好想养一只猫。
能不能就让记忆与时光回溯到几天之前,他不知道时澄月为什么突然和他表白,他也没有在办公室和路梁有过那番对话,更没有发现构成这份喜欢最大的成分来自于感动。
就像路梁说的,装作不知道不就行了。
他终于和喜欢的女孩在一起了,就让故事这样结局不好吗?
不如就装傻吧林一砚。
可幼稚的少年到底幼稚,到底会因为一道解不出的压轴题而烦闷,会因为喜欢的女孩到底喜不喜欢自己而烦恼。
有些东西可以没有答案,可有些东西也注定无法释怀与坦然。
暗恋的人总是多想的那一方,是会轻而易举地因为对方和旁人随口说出的一句话而陷入反复纠结的,是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轻碰一下尾巴就惊慌失措地跳脚。无论少年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