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着对方的背影大吼,言语之间忍不住冒出句脏话:“你他妈去北楼干什么,医务室在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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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阴风阵阵,教学楼藏匿于被狂风吹到乱颤的枯枝败叶间,平添上几分萧索。云层黑压压地笼下来,外头已经噼里啪啦下起了雨。
饶是时澄月跑得再快,也挡不住自己的外套都湿透了,还好江理实验的校服防水,水珠从肩头滚落。她两手挡在头顶,企图遮住些雨水,嘴里叼着袋椰蓉奶油面包。
这个点实在容易犯饿,去买一袋面包已经成了她的习惯,谁知道这雨来得真是莫名其妙。
刚踏进教学楼半步,半个肩膀还露在外面任雨水侵袭间,她听见了一阵软绵绵的猫叫。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她屏住呼吸,连脚步都适时变轻。她捂着嘴,往里走了几步,楼梯最高的那级台阶上,猫咪袒露着自己的腹部,小脑袋仰躺在球鞋上,舌头不停地舔着那人棱骨分明的脚踝,脑袋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间不停地来回蹭着,淡粉色的肉垫并在一起扒拉那个正晃动的金色小老虎,如逗猫棒。
大概猫猫也是刚跑进来躲雨,肉垫上灰色的水渍蹭在了洁白的表带上,那块表的主人却浑然不觉。
“喵~”大概是被抚摸得实在太过舒服,猫猫又发出一声叫声。
“喵。”他也学那猫叫。
声线很低又干净,像夏日的海边,缱绻的海浪拍打过礁石。
时澄月徐徐往里走。
是意料之中的四目相对。
林一砚敞开腿坐在最高级的台阶上,一只脚笔直地伸着,长到能横跨三四级台阶,右脚就一动不动地任猫咪躺着。
他肩宽又挺拔,普普通通的白t和灰色运动裤在他身上都带上了几分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