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州知府宁晗曾经做过公主的伴读,可两人相差十好几岁。几年前,我去参加伴读选拔之时就听说过,伴读人选这点小事居然还要皇帝过目才可最终决定。”许清元放下毛笔,绕出书桌,走到晋晴波旁边坐下,“更何况,这些年公主伴读考中进士的足足有十几个,每一个都在入仕后成为了皇帝的重臣。”
“原来如此,”晋晴波恍然,“那郡主想必也被利用多年了?”
“临安郡主的父亲生前在军中威望甚高,今上登基之时,多亏有亲弟弟铲平边疆异族,他才能把兵权握在自己手里,如果不是有礼亲王在,当初黄尚书即便想废帝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许清元喝口茶水润润嗓子,继续说。
“最妙的是,礼亲王死在了皇帝羽翼渐丰的节骨眼上,他坐稳皇位后,一为拉拢军队,二是为了彰显自己重视手足之情,你都想不到他曾把临安推到一个多么风口浪尖的位置,这还是我来京短短几年所见,之前就更不知凡几了。所以我才不明白临安为何会甘心被利用至今。”许清元对皇帝没什么好感,为了权力,如此赤裸裸地利用唯一的亲女儿和亲侄女,实在是太过冷情,曹佩的担心不无道理。
“可我们现在所能依仗的也唯有他,”许清元嘲笑道,“说起来我都怀疑,年年闹着废女子科举,可年年都没闹成功,这背后的推手真的只有黄尚书一边?”
晋晴波反应很快:“你是说皇上故意放任……确实,这样女科生出仕后只会对他更加忠心耿耿。”
脱雪越听越心惊胆战,自觉站到了房门口,守着看有无外人闯入。
不一会儿还真让她看到一个人风风火火地甩着胳膊大步走进来,她正要阻拦,定睛一看,原来是经常不在府中的方歌。
两人略一点头,经过禀报,方歌进到屋中,她脸色很紧张地递过来一张报纸:“出事了,姑娘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