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转身离开吗?

不,绝不!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想要活命,就是赖他也得赖上这个,看样子混成了主将能做主出息了的儿子。

想来他身为主将,想要领兵,他也不能做的太过狠辣无情的对吧?

他难道就不要名声的吗?这么对待亲爹,他不怕被世人戳脊梁骨的吗?

而且他能带着这么多百姓逃命,怎么就不能带着自己?

心有决断,自认能屈能伸的杜耀宗也拿得起放得下,当即一掀破烂的衣摆,朝着马背上的杜禹辰嘎巴一声跪下,顿时老泪纵横。

“儿啊儿,爹知道错了,爹错了,呜呜呜,儿啊,爹以前不该那么对你,儿啊,爹知道你吃了太多的苦,爹错了啊,儿,爹的辰儿……”

余慧:哦豁,这个老东西可以啊,能屈能伸啊这是!

杜禹辰……

就连边上的杜禹平,杜禹安都傻了眼。

杜禹辰看着马下哭的跟个娘们一样‘内心忏悔’的东西,他突然就觉得索然无趣。

慧儿说的对,有些人都是贱骨头,当自己手握权柄,高高在上了,他们就会像狗一样匍匐在地上,祈求自己的怜悯。

曾经的自己发誓,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将来把一切的委屈不平,把这些虐自己磨灭自己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可等今日还没有出人头地,自己就能简单轻松的把他们踩在脚下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整个人生都没有意思,除了……

杜禹辰的目光急切的在人群中搜索起来,直到看到了余慧的人,看到了她朝着自己关切投来的目光,他那颗漂泊无依、彷徨不定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还好,还好有她!

不想再看到这么个恶心的东西恶心自己,杜禹辰挥手打发杜禹平处理这两人。

当然了,他也不会善心大发,反正都是要护着百姓逃离的,即便眼前来的是两个陌生人,只要是大靖子民,他都是允许纳入其中,只不过优待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优待的,让他们跟着队伍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所以临走时,杜禹辰还很小心眼很小人的叮嘱二弟杜禹平,让他不要多管这二人,让他们入队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