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看清马背上的人身上的穿着后,草窝子里被亲爹压着的杜禹安就激动的忍不住了。

“爹,是自己,呜呜呜……”

“闭嘴,再看看,以防有诈。”

杜耀宗当然知道儿子激动什么,说实在的他也激动啊,毕竟极北乱了这么久以来,他们逃亡了这么久以来,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军队,他们岂能不激动?

可再激动,他们也得谨防有诈,可不能死在这眼看着就能抵达燕山的关键时刻。

杜耀宗忍着内心的颤栗,一把及时捂住儿子的嘴巴,压低声音在儿子耳侧警告,“你别嚷,谨防有诈,我们再看看,再看看……”

杜禹安这才安顺起来,任由亲爹的臭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双眼却瞪大如铜铃,紧张而又期待的盯着下方的官道。

直到……

直到再度出现的队伍是百姓的队伍,大包小包,老弱病残啥样的人都有;

直到护送在百姓队伍身边的官兵,都是大靖将士的穿着打扮;

直到确信这些个官兵都只是看护不是看押,对待百姓的态度是和善的,百姓脸上也都没有害怕;

直到他们在队伍里,居然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杜禹安颤抖着手不停的点着下头,打从眼前过的杜禹平,他的声音都因为激动高兴而变了声调。

“爹,爹,是老二,是老二哎,他没死,老二居然没死,他还活着!”,看样子活的还挺滋润!

既然老二那个窝囊废都能活的这么滋润,看着好手好脚的,一点也不像吃苦受伤被饿到的模样,那有点能耐的老大的情况岂不是更好?

想到这里,杜禹安忍不住了,内心狂喜的他,根本忘了当初自己是怎么欺负那哥俩的,他激动的一把反拽住亲爹的手激动的语无伦次。

“爹,爹,老二,老二,他都好好的,老大肯定只能更好好的,爹,爹啊,我们下去找他们的吧!爹,您可是我们的爹啊,老大老二自己好好的,可不能不顾您!”

是啊,他可是他们的爹,亲爹啊,可不能不顾他!

这么一想,杜耀宗眼睛都亮了,哪里还记得自己曾经是怎么对待这俩儿子的?

他觉得杜禹安说的甚是有理,当即不再犹豫,一骨碌爬起来,竟是连身边最宠爱的儿子也顾不上了,撒丫子的就往下头的官道上跑,边跑边喊:“禹平,我儿,禹平,我的儿啊,爹在这里,爹再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