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瑀儿,娘不是这个意思,娘是说……”

“娘,时辰也不早了,先锋军文职书吏也是要训练的,儿还有军务在身,就不多陪您了,您若是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吧,免得路上危险。”

“不是,瑀儿,你回来,回来,娘的话还没说完,你给我回来……”

王瑀不想再听母亲的絮叨,忙就打发人转身离开,王夫人却不达目的不罢休,看着儿子转身就走,她忙伸手拉人,只可惜却是徒劳无功。

瞧着儿子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开,再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王夫人生生给气了个仰倒。

“真是欠了你的,上辈子欠了你的……”

王夫人咬牙切齿的呢喃念叨,面上表情不断变化,看着辕门内消失的背影,只觉得眼前的儿子生来就是来克自己的,简直是要气死她!

指甲把掌心掐出血的王夫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看了看辕门内,又望了望河田军屯的方向,她咬咬牙,跺跺脚,心里终是有了决断。

于是次日一早,王夫人从自己屋内的炕沿下翻出一个小包袱,从里头取出一锭十两的银子踹怀里,打理好自己,提着个装了包糕点的包袱就出了门,准备出发去河田军屯。

河田军屯内。

自打那不知从哪里刮起的一阵风吹遍了清河堡大地,杜家的小院就格外热闹。

说来也是,流放那一年余慧都十三了,种出稻子被高狗劫掠的时候余慧十四,两年再过去,再过两月,余慧都是要及笄的大姑娘了。

先不说家里不缺吃穿用度,余慧自身的底子在这,虽国色天香说不上,但比起小家碧玉,余慧却漂亮的多,加上自身还有一门看病救命的手艺,再有这股她在杜家种出祥瑞,钦差不日抵达的妖风一刮,乖乖,杜家的门槛啊,都快要被媒婆给踏破了。

“有人在家吗?请问,有人在家吗?”

“杜家娘子?杜家娘子?”

清晨一大早上,余慧他们起来后,一家吃罢早饭,余慧跟姑姑还有小表妹才送走了姑父,回屋都来不及收捡炕桌上的碗筷呢,院门外就接连传来了好几道陌生声音,还此起彼伏的。

余谷雨娘三诧异,余慧与姑姑相视一眼,二人心里齐齐不解。

心道他们家最近也没啥喜事呀?

便是稻子的喜讯报了上去,姑姑、姑父他们能平反成为良民,这也得是等到钦差抵达极北考察后上报回京都才有的事了,那眼下这喜从何来?

余谷雨想了想,停下手里的动作,把收捡碗筷的事情交给侄女,自己却道:“慧儿,你把碗捡盆里,回头姑姑来洗,我先出门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