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日种种,举着酒杯站起身敬酒的罗大有些哽咽,明明他脑子很清楚,可嗓子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这模样,在场的人又有哪个不懂?

杜耀泽紧跟着端起跟前的酒杯站起身来,一脸歉疚的望着大家伙。

“弟兄们,说来都怪我,要不是我家里头娘几个被贼人劫走,也不至于连累兄弟们受累遭罪。”

“哎,小杜,你这是哪里的话,你说这个,我们哥几个可不敢认。”

杜耀泽话到一半,当场就被年龄最大的老毛头打断。

边上的兄弟们听着杜耀泽的话,也纷纷觉得老毛头说的对,打断的好。

毕竟他们心里都明白,当日那一场战斗并不是他们想要的,怪只怪敌人太坏太凶残。

而且他们没有说的是,他们心其实也很庆幸,若不是那一次战斗让他们清楚的明白,在这极北边关即便是你再怎么逃避不想面对,想要活着也得奋发奋起,也得团结一心的话,他们这些个老弱病残废,至今怕是都如一团散沙般,难以凝聚在一起。

这个道理,便是连小旗中最怕死的申嘉鼎内心都知晓,他们所有人也清楚的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并不怨怪杜家,怨怪余慧。

不仅不愿怪,大家还纷纷劝慰自责的杜耀泽。

郝千里站起来一把拉扯杜耀泽坐下,连连哥俩好的拍着杜耀泽的肩头。

“哎呀,老杜啊,咱不说这些个了,说来说去,都是秦宝生那狗日的妒恨慧丫头小心眼,都怪高狗贪心狠毒,这又关你老杜还有你家慧丫头什么事?

哦,说白了的道理,假若是有人家里辛辛苦苦挣了钱财,不去怪那惦记人家钱财的小人麻烦,不去记恨那抢夺人家钱财虎豹的麻烦,反倒是怪人家老实辛苦挣钱的,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总之老杜,你也别说了,这些不怪你。”

“就是就是,老杜,这不怪你,也不怪慧丫头。”

“就是,老杜,你跟慧丫头都莫要自责了,不要说咱们哥几个,就是屯子里大家伙都是明眼人,都是讲理的,大家都没怪你们……”,当然,只除了某个别臭不要脸的人。

见到连屯长都这么说了,杜耀泽感激的看着大家,回头朝着站在房门口的自家侄女点了点头。

余慧见状也笑了,无声的回应自家姑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