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极北,一路山高水长路途远,同行的又不止他们一家,如今就闹开内讧,他们一家人又丁单薄,罢罢罢,此刻还不是跟家族撕破脸的时候,他们怕是还得继续忍着。

“算了,就只这一回,若是下回他们再这样,我可是不依的,到时候便是鱼死网破,便是死在半道上,我也是要争个长短讨个公道的。”

“好好,都依你,都依你便是。”

夫妻俩好商好量的把事情接杆而过,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这些问题,在他们那身怀异能,携带萌宠,物资多多,还武力值超强如万能机器猫一样的侄女面前,这都算个屁呀!

却说现下,队伍在大理寺地牢前广场集合完毕,清点核验名单无误后,三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领队,在对着自己辖下押解的人犯,各自一番唱念做打的,把人犯全体都恶狠狠的警告了一番后,队伍开始出发。

杜家这队的领头官差,领着自己手底下的十来号全副武装的衙差,提着手中的粗麻绳上前,把聚集在一起的杜家人就近绑缚在一根粗麻绳上,就跟串糖葫芦一样,除了年纪小如粉团子这样的存在,其他的但凡是十岁以上的,都被串在了这条绳子上。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人犯逃跑的,毕竟押的官差人数有限,而人犯却多,三家流放人员,便是杜家人最少,老老少少加起来也有二十六口之多,而他们这一队押解的官差连带头领,也不过十一人而已。

如此,若是成年男丁不戴枷,老少腰间不串联绑绳,万一暴动或者路上逃掉几个,押解官差都得担责任。

一番忙碌过后,明明是长房,却因为庶出,还因为牢房中那包袱的恨,余谷雨三口人被排挤到了最后。

余谷雨抱着女儿被绑在三房妾室黄氏与辛氏后头,而余谷雨的后头,则是她的丈夫杜耀泽,再后头,就是第三队同被流放的前户部尚书王家的三十几人了。

随着一声铜锣响,前头有人挥了挥手中如导游旗一样的红色三角小旗子,内心忐忑的余谷雨,见骑着高头大马游走在自己身边来回巡视的差役头子一挥手,附和完前头的那位骑马挥舞小旗子的领头后,随着挥旗的领头声音洪亮的大喊了声出发,所有的衙差口中呼喝着,手里的鞭子就挥舞了起来。

“走走走,赶紧的,都别磨叽,今个可是头一天,前头还有五十里地等着你们走呢,都快着点,别磨蹭!谁要是胆敢磨蹭,可别怪爷爷手里的鞭子不认人!”

随着吆喝声、鞭子声响起,队伍缓缓前行,抱着女儿的余谷雨察觉到腰间的绳子扯紧,她赶紧抬脚跟上。

流放就这么开始了。

大理寺外。

随着大理寺后门吱呀一声打开,早早就开好了路引,背着背篓,拉着定制小车车蹲在墙角等候多时的余慧,忙利索的站起身来,一手拉扯小车车的拖带,急忙就迎了上去,结果将将奔到了近前,却被打头出门来的衙差挥舞着鞭子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