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人的温度正在逐渐消失,少年也早已没了呼吸。
莫鸣费了不少力气才把林七巧的尸体从席青楠怀里夺出来,亲自把人背回车上后才折回现场拽起席青楠。
他还没检查席青楠身上有没有伤,却先被旁边一具异样的尸体吸引了注意力,他向席青楠投去疑惑的目光:“这怎么回事?”
尸体穿着打扮与席青楠相似,脖子插着一把匕首,浑身上下除了面部几乎没有一处完整,满是刀口和伤痕,看伤口有扎的有捅的,一瞧便知是以发泄和仇恨为驱使。
席青楠淡漠道:“是我干的。”
莫鸣立马捂住他的嘴,看四周其他人专注处理现场没心思顾及这边,才低声警告:“别说!”
待二人走到室外,莫鸣将他拉至自己车上,才小心翼翼斟酌措词:“致命伤是……你动的手?”
席青楠原本白净的手布满血污和淤青,还有不少擦痕和破皮,莫鸣可以想象他歇斯底里对着尸体全力发泄的样子,只能靠暴力才能纾解的情绪,沉重得令人窒息。
“人不是我杀的,”席青楠疲惫地摇摇头,他拉开后座门打算进去躺会儿,却在车后座看见条林七巧落下的围巾,眼神更沉了些,“我倒希望是我杀的。”
林七巧的尸体被运回殡仪馆,亲属签字后才能火化。由于还没有正式编制,林七巧不能安排官方的烈士追悼会,莫鸣亲自去给赵崇龙求情,恳求追封烈士增添警衔并将林七巧加入编制,归入刑侦一队。
莫鸣在殡仪馆的楼梯间找到席青楠,今天穿了身黑西装,脸色苍白,头发也没打理,有种憔悴的残破美感。见莫鸣点烟,席青楠伸手道:“给我一根。”
放在平时莫鸣是不会答应的,但此时他没有办法拒绝这个人。
席青楠拿烟点火一气呵成,动作熟稔且急迫。他深吸一口,短暂享受尼古丁带来的麻痹感,低声问:“林七巧的父母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