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司机直接带着我们两个去了医院。
何以初一路上都用力握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的颤抖。
我终究是没有见到我妈的最后一面。
病房里面,全都是消毒水味,味道让人生理性难过。
压抑的环境,急匆匆走来又离开的医生护士,我推开房门,只看到了被白布盖住的一个身体轮廓。
何叔叔见我进来,带着愣住的何以初要走出去,何以初挣开了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
事实上我在何家度过的这三年,跟我妈的交集并没有很多,她是真的认定我是个白眼狼,从小看到大。
这三年里她又忙着讨好何叔叔,生怕我在这个家里惹出来什么是非来影响到她自己的地位,她对何以初的过度关心以及对我的过于冷淡,有好几次何以初都表达出来了疑问。
其实我也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亲生母子可以生疏成陌生人,她一直把我当成她的包袱。
她刚动了想跟我爸离婚的念头就怀了我,她说要不是我她早就离了婚,也不至于后来蹉跎浪费掉了那么多年。
可是就算有了我,她也还是离婚了,于是在我五岁的时候我成为了她再嫁的累赘,她毫不犹豫地扔下包袱选择远走高飞。
而等我进入了何家,我又很快成了她讨好一家之主的累赘。
对她来说,我只是一个不断提醒她当年眼瞎的存在,她多看我一眼,就能看到她白白牺牲掉的那些青春。
我是她失败的证明。
我看着她,突然想,下辈子想离婚的话,就不要把我生下来了,打掉吧,这样你也许可以多过几年你想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