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拨开一丛及人高的野草时,孟千星就看见对方正背对着他,坐在水潭边一处大石头上,裸着上半身正准备给自己上药包扎。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楼阙歌惊讶地回过头,举着药瓶的手第一反应就是藏到衣服底下,等回过神后,楼阙歌也觉得这个行为过于智障,垂着眼眸不敢抬起来。
孟千星来之前就有预料,还好情况不算太严重,走到楼阙歌身边,左手摸向对方藏在衣服底下的药瓶。
孟千星:“有伤为什么不说?”
手上摩挲着光滑的药瓶,纯白瓷的瓶子光可照人,只是没贴着什么标签,孟千星只能通过楼阙歌上半身的伤口来判断。
拔掉瓶口的塞子,孟千星把手上拿着的玄银刀放在一旁,单膝跪在楼阙歌面前,这一套动作下来,楼阙歌才反应过来,抬起眼睛看了孟千星一眼,后又侧过头望着水潭。
楼阙歌不敢正面回答:“……你见过哪个人去见心上人,久别重逢还告诉对方,我受伤了,那也太丢脸了——”
孟千星听到这话,食指稍微用了点力按压伤口附近的青紫,突然被袭击,楼阙歌条件反射地“嘶——”了一声。
孟千星面无表情:“痛和面子哪个更重要?这么喜欢逞强就不要喊痛,万一出了事……”
“……小团子会很难过的。”孟千星顿了一下,才补上一句。
从孟千星开始说话的时候,楼阙歌就偷偷转过来看着为他低头包扎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对方刚才的停顿
楼阙歌轻声地问:“……只有小团子会难过吗?”
孟千星上药好了后,才抬起眼睛,直视着楼阙歌:“……不是,我也会难过。”
孟千星说完后拿起一旁放着的纱布,开始给上完药的伤口包扎,伤在肩膀和胸膛处,纱布要绕过腋下才方便打结。
如此他的两只手就环住了楼阙歌的上半身,两个人的姿势远看过去就像是在拥抱一般,此时,孟千星的脸和楼阙歌的脖子贴得十分近,近到耳边都能清楚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
孟千星的声音太轻,楼阙歌没听清,“什么?”
等楼阙歌追问,孟千星却没再回答,只是拿起一旁的衣服,示意对方穿上,整个人好像忘了自己说过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