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姚炙儒的头颅被挂在城门以儆效尤,风吹雨打下,头颅已高度腐烂,温止寒便挖了个死刑犯的脑袋换上,就这么偷偷扣下了姚炙儒的尸体。
姚炙儒作为谋逆的罪臣,自然是不能正大光明立墓碑的;温止寒收殓姚炙儒尸骨时,随意编了个温姓的名字刻在墓碑上,将姚炙儒安葬在他们家族的墓地中。
如此也算是葬在偃都,也是一种另类的落叶归根。
这件事姚书会也是知道的,也是从那时起,他才更感念温止寒对他们一家的恩情。
“我在你父亲坟前请他喝了一瓶好酒,同他讲了我与你的故事,我说我情难自已,求他宽恕。说完后我烧了兽骨作了占卜,我问过巫了,你父亲是同意的。”
温止寒拿出那一块烧裂了的兽骨,他执起姚书会的手,带着对方一寸寸地感受兽骨上的龟裂。
姚书会被这些细致妥帖的种种细节感动得几乎落泪,他的云舒总会用行动坚定地告诉他,对方有多喜欢他、喜欢他的时候又有多用心。
温止寒牵着姚书会走到床前,指着床上的其中一套婚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为你绣了一件婚服,时间有些仓促,绣得不好。”
姚书会摸着婚服上的雌凰,绣工确实一般,但针脚细密,打眼就能看出绝非敷衍了事。
他百感交集,但心纵有千千言,说出口的却只有略带哽咽的一句话:“我何德何能能让云舒如此待我。”
温止寒道:“今日你我只算作订婚。从此你我同甘苦、共患难。待你孝期满,我为你补上六礼,你我再成亲,可好?”
姚书会猛地点头,温止寒先前一直推开他令他苦恼不已,如今对方终于肯亲口邀请同他共命运,他怎能不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