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止寒答完,才发现在姚镜珩的温情下,自己的自称已不自觉改作了我。
“我也被兄长骗了过去。”姚镜珩仿佛没有察觉到,也笑,“那些人估计将此事报与我父亲与姚斯涵了。”
温止寒正色道:“他们在王府中插了很多眼线么?”
姚镜珩答:“府中奴仆,我的人和他们的人大概对半开吧。”
温止寒这才知道姚镜珩的处境有多艰难。
温止寒再问:“王方才同修文说了什么?”
姚镜珩答:“我同修文说,若我父亲问起,便说我在偃都翻查旧案时查到此案,发现其中多有蹊跷,兄长向我拜年时,我与兄长聊过几句。修文在卷宗中是作为死者出现的,我感到疑惑,因而传唤他,此事也在情理之中吧?”
温止寒笑答:“王果真反应过人。”
至于真卷宗,的确也是这样记载的。温止寒当时确在偃都公干,当晚也的确住在琳琅坊。
姚镜珩这么安排还有一个原因——在太康,每位皇子十五岁束发礼后,都要下放到具体部门进行历练,这段历练期短则三年,长则五年,至于去的哪个部门,全凭抽签。
而姚镜珩三年前去的便是负责司法审判的大理。
姚镜珩在小时候就明白,自己不能锋芒过露,如此容易被他父王和他皇兄们视作眼中钉;但他也不愿意一辈子庸碌无为,尽管那样他父兄不会感到威胁,但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若要做到如此,最好的办法便是有一项格外突出的专长,而这一项专长不可关乎为君之道。
那时姚镜珩就盯准了两个领域——农业和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