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姚镜珩转而问:“兄长如何看子衿?”
子衿?温止寒脑海中浮现出对方清丽的面容。国中三辅中,仅有子衿是女性。她同时也是三人中存在感最低的。与子衿共事多年,温止寒从未见过对方多表达一句疑问,无论交给她什么样的任务,对方总能出色地完成。
思及此,温止寒答:“是个好官,但不是一个有自主思想的好官。”
姚镜珩笑着摇摇头:“兄长此言差矣。子衿与她的母亲子修雪性格十分相像。”
在太康,巫是世袭的,且传女不传男;除非上一任巫的女儿都不堪重用,否则轮不到外人。
姚镜珩道:“你父亲去世后,仅留下了几张白纸黑字作为证据,单凭那些就想揪出蝗灾背后的真凶,太难。”
“子修雪既已知晓此事,便决定彻查。她查到,沂州原酒官升迁后没过多久就死在了任上。沂州第一年蝗灾爆发,治理只用了不到一个月。”
蝗灾爆发,少则一个季度,多则两三年,一个月能治理好的蝗灾,绝对有蹊跷。
“子修雪去刨了沂州原司酒的坟,发现其是因中毒身亡,与京城派去的人所说的暴病而亡不符。故而她推断沂州原酒官与人有所勾结,且那人在京中必然身居高位。”
温止寒接着道:“查到这里,子修雪在一次祭祀中跌落祭台,一命呜呼。”
这件事人尽皆知,到最后传成了子修雪技艺不精才会如此,子修雪一生勤勉,却落得个身后名不保。
姚镜珩点点头:“不错,从此无人敢再查沂州蝗灾一事。而子衿明知她母亲的死亡有蹊跷,却因年纪尚轻,不敢轻举妄动。方才我与你说的这些,是子衿告诉我皇兄,皇兄告诉我的。”
子衿年方二十七,她母亲死去时她不过十岁出头,接任她母亲大巫之位都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