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书会答:“我深知在宫中少不了陪姚百汌宴饮,我若何时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轻则前功尽弃、重则性命不保,于是我每日都会小酌,一来二去酒量也就变大了。”
姚书会没有照实说,小酌并不能让酒量有任何改变。他几乎每日都喝得酩酊,醉酒的滋味并不好受,他是靠着想他死去的父亲、还在等他凯旋的母亲、以及踽踽独行的温止寒坚持下来的。
温止寒也知道对方为了不让他伤心,编造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他伸手摸了摸姚书会的发顶,无不感慨地道:“修文,你变了很多。”
烟花在远处升空,带来一丝光亮,温止寒这才看清对方眼中的笃定。
他听姚书会道:“云舒,修文会变,书会永远不会。”
除夕夜姚书会按道理是出不了宫门的。
想要成为行宫的一员,必须通过因人而异、并不固定有多少轮的考核,而后经过姚百汌的批准,方可记录在册;届时与所有官员一样,享受朝廷俸禄、得到个人府第。
而在考核期间,除了必须出宫执行的任务,不可迈出宫门半步。这不仅因为处于考核期的人忙于训练,每日没有那个把时辰可以浪费在路上;同样在考验被考核者的定力,是一个通过考核的隐形条件。
姚书会被分在两人一间的卧房中,两张床之间用屏风隔开,如此既保证了一定的隐私,又能让两人互相监督。
与他同房的聂远是一位籍贯是盛京本地的精壮汉子,聂远自言自己睡得极沉,不怕姚书会进进出出,主动领了外间。
事实也确实如此,聂远每晚都鼾声震天,姚书会刚来时无法适应,总被吵得睡不着;失眠到心烦意乱时他总喜欢猛灌水,不管那个晚上他出门如厕多少回,对方从来没被他吵醒过,总能一觉睡到天亮。
往日他总在心里埋怨自己运气差的同时埋怨对方,今天却是让姚书会省了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