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声响,白无暇念完那一便佛经便住了口。睁眼见来者是萧修平,她眼中是掩盖不住的愕然。
萧修平道:“无暇,沛郎走了。”
白无暇攥紧了衣袖,悬在她心头二十几年的石头终于没了,这让她怎么不高兴。但她时刻记住,自己是萧竹的母亲,她必须看起来足够悲伤。
她似乎经受不住打击,瞬间红了眼眶;她垂着泪,用洁白的帕子轻轻擦拭着。
她心中暗自猜测,萧修平此番来的目的怕是打算接她回去,但她在对方说出上一句话时就已打定主意不回,她时刻记着她间接害死了一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姑娘,她不配再去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
萧修平看到白无暇的反应,心下大怒,他用手掐住对方细嫩的脖颈:“少假慈悲!沛郎已经跟我说了所有事了!他根本不是你所出!”
白无暇涨红了脸,她啜泣着摇头。
大抵是对发妻的感情胜过愤怒,萧修平松开了手,他痛苦地蹲下身:“我想过千万种接你回去的方式,我想过我们会是很和美的一家三口,我什么都想过……我来之前还幻想你会跟我说出实情……”
白无暇握紧拳头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最终她哽咽地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是一杯毒酒赐死我,还是让我就在这佛堂中了却余生,都凭夫君作主。”
萧修平最终站起身,大概是因为蹲了太久,他明显踉跄了一下,白无暇伸过手去搀他,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情意。
白无暇含泪松开了萧修平,萧修平叹了口气:“你在此好生休养吧,我自己缓些时日再来看你。”
谁也不会想到,这是白无暇与萧修平最后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