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屋顶发出了细微的响声,姚书会反应迟钝地探头去看,被迷了一眼的沙。
原来是路过的野猫踩到了被姚书会掀开的瓦片边缘,沙子簌簌而下,扬了一屋子。
温止寒点亮了蜡烛,就看到揉着眼睛的姚书会,他的眼睛被沙迷得泪眼婆娑,为他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味道。
温止寒捧起对方的脸,正打算替对方吹去飞去眼中的沙。
姚书会迷迷糊糊地把头一点,两个人的脸颊相擦,温止寒连对方脸上的绒毛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温止寒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但他想对方还醉着,哪会注意这些细节,便没停下动作,替对方将眼中的沙子吹了出来。
豆大的眼泪从姚书会眼中滚落,灼在温止寒手背,烫得他不知所措。
温止寒手足无措地问:“怎么哭了?可是我弄疼你了?”
姚书会摇摇头,只扑在温止寒怀里。他一言不发,哭声也微弱,仿佛怕惊扰了旁人。
温止寒哄了半晌,才将姚书会哄到床上睡下。
做完这些,他披上斗篷爬上屋顶,将那块破瓦补好。他坐在屋顶上仰头看星空,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思索片刻,温止寒从靴腋中掏出匕首,在那块刚补了的瓦片上刻“有幸得君顾,同照一弓月”。
“真是喝多了。”他忍不住自嘲一笑,摇头自言自语道,“简直不知所云。”
姚书会一觉醒来天已晌午,伸手一摸,身边一片冰冷,他猜想温止寒一定是上朝去了。
说来也怪,原先在偃都,他是出了名的一杯倒,昨夜拼命想把自己灌醉,却始终清醒着,就像他看见他父亲遗体时那般,痛苦地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