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书会虽有耳闻,但因漠北并不盛行,外兼之父母都是舞刀弄枪之辈,连带着他对这些雅事也不感兴趣,故而从来没亲眼有见过。
亭中除去放了残棋的案几以外还有一方石案,温止寒似乎也不打算解释那局已经蒙了灰的残棋是怎么一回事,领着姚书会落座于另一张石案。
下人们竖上步障、拢了火炉后就被温止寒挥退了。
亭中只剩姚书会和温止寒两个人。
案上的烛火衬得温止寒的脸晦暗不明,看起来格外温柔。
他摁住姚书会打算温酒的手,轻声说:“我来。”
温止寒也带了一坛酒,他拍开封口的红泥,往温酒炉中加了炭,再将酒倒入杯中,便算完成。
接着,他两成套的香篆用具摆上石案,道:“这是沉香粉,具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你似乎常常因惊悸而醒,赠与你正合适。”
姚书会抬眼,笑容中略有些歉意:“我不会取用。是打扰到云舒了吗?”
温止寒剪去灯花,摇摇头:”待过年得了假,我再做些方便取用的线香与香丸。这几日我同你一起歇在雨歇处。”
姚书会没有反驳,他隐隐约约觉得两个男子之间如此行径太过亲密,但复又想,身为娈童,不与主人亲密才是怪事。故而他抿了抿唇,没有反驳。
温止寒姿态清雅,他抬起手腕,用香铲取了些许香灰到香篆炉中,轻轻捣弄。
香灰很快被整理均匀,丝毫不见香灰扬起。
亭外是纷飞的大雪,亭中火炉上温着新酒,好友对坐,添香之人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此情此景足以羡煞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
品香的精髓在于慢,温止寒尚未将香灰压好,酒就已经温好,发出咕噜咕噜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