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不想做忠君爱国的臣子,温止寒也不例外。
嬴雁风并不勉强,给温止寒准备好途中的用度就不再打扰。
当温止寒回到蓟州时,那里多了许多施粥棚,他的酒人在棚中施粥;灾民们与他离开时已经大不一样,他们不再哭闹,也几乎不见因饥饿而起的浮肿。
温止寒的酒人说,圣上送来了一批粮,还留下了一封信。
温止寒如同死灰的心冒出了几点火星,蓟州到底不是弃子。
他拆开了信件,身旁是刚送来的一车车新米,信中话语真挚、言辞恳切,让他险些落下泪来。
他的自我感动没能持续多久,他看到,信件末尾的署名是姚炙儒、嬴雁风。
温止寒呆立许久,最后将信折好、妥帖珍藏,施粥的事他尽可以交给他的酒人,现在蓟州暂时不需要他,他要去做更重要的事——比如当面向姚炙儒和嬴雁风道谢。
他去了偃都,见到了九黎王夫妇。
就像残破的茅草屋,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都能让茅草四散,或飞渡江郊、或挂罥林梢。
温止寒忠君之心的动摇嬴雁风看得很清楚,她带着温止寒穿过广袤无垠的大漠,来到了枫亭郡,那座她曾经管理过的富饶之城。
温止寒看到,用板凳和锅代替磬、用碗代替铜铃在街角或弹或歌的寻常百姓;也看到顶着风雪的卖炭翁、还有睡在石阶上的乞丐。
贫困者能在施粥棚中领一碗热腾腾的粥用以果腹,寻常人家脸上有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富贵者歌舞升平,与贫贱者共享一唱三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