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书会的“尸体”被抬进府中,一位有些年岁的医工被请了进来。
那位医工原是御医,嬴雁风和亲太康时今上亲赐的,是边境医术最好的大夫。
医工的诊断果然如温止寒所料,他摇摇头:“愚医术低微,难以活死人肉白骨。”
温止寒挥了挥手让他退下,房内谁也没说话,只余火盆“哔哔啵啵”的轻微响动。
屋内三人各怀心思,终是官位最低的韦年先开了口:“是否对姚世子验尸?”
温止寒冷笑一声:“验尸?姚书会是怎么死的二位不是比我更清楚么?”
天寒地冻一路拖行、伤口未及处理时再遭严刑,每一项都成为一口大锅扣在萧修平和韦年头上,成了佐证导致姚书会“死亡”的原因。
见两人不应声,温止寒叹了口气:“验尸自然是要的,只是结果若证实了姚书会因二位的苛待而亡,二位熟读律法,不会不清楚该受到怎样的责罚。”
萧修平反应了过来,问:“温酒官可有什么万全之策?”
温止寒点点头:“九黎王叛国通敌已有铁证,但姚书会没有,他亦咬定他并不知情,故而也难以与其父母同罪,他仍是世子。世子开膛破肚被验尸自然不妥,依我看不如让医工验其是否因毒发而身亡。”
温止寒似乎想到什么,问:“军中可有违反军纪需处决者?”
“有。”韦年答。
温止寒接了刚才的话:“若是,便以他人毒杀或姚书会畏罪自杀报与圣上。若是前一种,二位想彻查,便查;若不想,便说姚书会已是颍川的弃子,他们不欲他说出更多关于谋反的细节,想将案子做成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