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修平摔了杯子:“姚书会,你是王的亲侄子不假,但依照本朝律令,皇亲贵族谋反,罪加一等,诛三族;知之不报者,刑炮烙。”
“你说还是不说!”
“我父亲忠心耿耿,从未叛国!我母亲内宅妇人,不问军情!”
“好!好好好!”萧修平抚掌连说四声好,而后语气蓦然变得狠厉,“上刑。”
几位士兵模样的人拿着刑架子和铁刷子,从门口进来,那把铁刷子断了一根齿,似乎在昭示着上一个被它招呼的人的惨烈。
但真相并非如此,姚书会认出,那把铁刷子是他家水牢里的,那根断了的齿还是他贪玩扔折的。
九黎王一生仁厚,水牢里的刑具一样都不曾用过。没想到那物什第一次开荤的对象,居然是这里曾经的主人。
姚书会闭上眼,有些佩服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姚书会被士兵架上了刑架子,被那些人粗鲁地扒开了衣服,高高举起刷子,往姚书会背上刷去。
姚书会的后背顿时皮开肉绽,鲜血迸流,他疼得脸上血色尽失,眼眶里蓄满了眼泪,但仍仰着头不让眼泪流下来。
姚书会眼睛通红,牙齿咬着下唇,齿印已经成了血印;他咬牙熬着刑,那些军官们翻来覆去地审,得到的供词只有嬴雁风是深宫妇人,从不接触军情大事,九黎王一心为国,从未叛变,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饭点终于到了,那些军官也该去吃午饭了,刑审暂告一段落,临走之前,萧修平从木桶中舀了一瓢水,把姚书会从头淋到脚。
“我最后问你,关于你父母叛变,你知道多少?”
寒冬腊月,庭院又没生地龙,姚书会的牙齿都在打架,他哆嗦着道:“我父亲……向承圣宠,断不会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