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许大松了口气,荷宅的安保系数总算可以降下来了。

那日荷程慧把荷一背回家,荷一足足睡了两天,可把尤许吓得不轻。

好在睡饱之后,荷一精神恢复了一些。

于是他就悲剧了。

医生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心里拔不下来。

虽然最后基因鉴定结果,他仍是荷鹏飞的儿子,但那种不踏实的感觉犹如走在云端。

他想起了追悼会时姜柏息给他穿的衣服,明明是他自己的,却总有微妙的不合适。

他想起了回家后看到的照片,照片里的人明明眉眼与他一样,却有种强烈的陌生感。

还有别人嘴里的他,过去与现在……

鬼使神差地,他找到了以前的笔记,翻开来,每个字都很潇洒——而起落笔的习惯却有很大不同。

一个人,失去记忆,连身体的习惯也会改变吗?

他不知道。

每当他深入细想,脑袋就疼得像要炸裂。越想不到,他就越心虚。

万一沈殊坛说的是真的呢?

如果他不是荷一,那现在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他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住在哪里,今年多大?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一抬头——路庭争拎着行李箱,朝他露出一口雪白的牙花子。

荷一:w(。Д。)w

路庭争:“表弟,你玩变脸啊?挺厉害的,教教我啊!”

荷一:“…………”

别问,问就是心虚。叫谁表弟,谁是你表弟!

荷一一秒缩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路庭争一屁-股坐到床边:“干嘛啊,我开个玩笑。你睡了两天,一醒来就看到我,开不开心吗?”

开心,开心到滴血哦。

荷一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嘻嘻。”

路庭争撇嘴:“算了你还是别笑了,你笑得我害怕。”

尤许走进来,接过他的箱子:“路少爷,你住哪个房间,挑好了吗,我先帮你把行李放过去。”

路庭争看看荷一,眼睛亮晶晶:“我跟表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