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苏彷试图挣脱,荷一又往下压了压,全身的重量都用上了。

空气里回荡着彼此粗重的喘息。

“放开。”苏彷有些恼了。

没想到荷一生起气来,力气如此之大。

他试图抬腿把荷一别开。

荷一脾气也上来了,干脆一屁-股坐在苏彷腿上,挑衅地冲这人呲了呲牙。

“孤儿?住福利院?一天打五份工?”他红着眼眶,嗓音干涩,“有句实话没有!”

苏彷:“……”

他下午还有别的安排,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而且就算他解释了,荷一也不一定能理解。

他决定速战速决。

一只手对抗着荷一,另一只手努力伸长,去抓沙发边缘的抱枕。

差一点,只差一点了……

谁知荷一比他快,抢先拽过抱枕,狠狠往他头上砸。

苏彷:“……”

荷一这下用尽全力,登时把他砸懵了。

一股无名火从胸口蹿起,他狠狠抬膝盖,出奇不意将荷一顶出去。

荷一重心不稳,连退几步,后背撞上对墙的陈列柜,顿时一阵唏哩哗啦响。陈列柜上,奖杯、证书、古董花瓶簌簌往下掉。

好在办公室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这些东西安然无事,他随手抓起一块奖杯,就要往苏彷身上丢。

说时迟,那时快,门口传来一声清响,荷程慧猛冲进来,及时将奖杯抢救了回来。

“你疯了!这是你爸最引以为傲的奖杯,你敢砸它?!”

情绪如潮水,来得快,去得也快,荷一喘着粗气,红着眼眶恶狠狠地瞪着苏彷。

苏彷也觉得刚才冲动了。

两人谁也没说话。

半晌,苏彷站起来,把衣服的褶皱抚平,转身往外走。

荷一气得跺脚:“你站住,不许走!”

苏彷没站,继续走。

荷一眼眶红了几分:“你走!你走了就别再回来,从此以后,我再不认你了!你没钱花,饿死街头,我、我都不理你了!”

苏彷头也不回,径自跨出了门去。

四下安静下来,回应荷一的只有轻微的关门声。

他气得快要死了。

这是小甜o干的事?说谎、打人、还不理他!

简直是……简直是……!

他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发泄,随手又抓过一块奖杯,朝地上丢去。

荷程慧吓个半死,好在那奖杯不重要,碎了也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