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是分外美好的景致,他本人却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充满对姜柏息的控诉。

“所以说,能给我换身手工裁缝的衣服吗?”

姜柏息:“……”

手工裁缝的衣服有多贵,你心里没数吗?

姜柏息一把年纪了,万万没想到也有被儿媳妇撒娇的一天。

司机不时从后视镜里偷看,还好姜柏息背对着,不然老脸往哪搁。

姜柏息不自在地向旁边挪了挪:“你不要离我这么近。”

“离远点能换手工裁缝的衣服吗?”

“不能。”姜柏息想不通,这是把大脑的哪个部位撞坏了,才会一直执着于衣服的问题。

见荷一还不放弃,姜柏息只得道:“你以前没有手工裁缝的衣服,这是最好的高定。”

“是吗?”荷一大受打击,“可为什么我觉得我应该有两大衣柜的手工衣服?”

你在想屁吃!姜柏息怀疑他在趁火打劫,想让自己给他置办点高档衣服。

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车子快到会场了,姜柏息不得不打起精神,叮嘱道:“别管衣服了,总之记住我的话,别让人看出你脑子不好使!”

“我以前脑子好使吗?”

“还行。”姜柏息敷衍他。

“展开说说?”

姜柏息绞尽脑汁:“功课过得去。”

门门倒数,就比白痴好一点。

“性格呢?”

“很开朗,逢人就笑。”

就是笑得阴森森的,让人害怕。

“还有呢?”

“喜欢小动物。”

因为没人缘。

“这样啊,那我还挺优秀的。”

荷一满意了,瘫回座椅里,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姜柏息冷冷打量他,不知道他对“优秀”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不过相比以前,现在的荷一确实顺眼多了。

以前的他笨拙懦弱,不爱说话,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不起眼的存在。他总是喜欢躲在门缝后,翻着白眼阴森森地看人,活像个精致的鬼娃娃。

要不是姜家时运不济,也不会向荷家提出这门亲事。

现在看来,这门亲事提对了。

如今荷家只剩这么一根独苗,不出意外,家产多半都是他的。正好他脑子坏了,拿捏起来容易,只要他扮演好荷家遗孤的角色,帮姜家度过难关,姜家也不会亏待他。

又想起一事,姜柏息拿出一叠厚厚的纸:“这是给你准备的致词稿,待会你照着念。”

“好的。”荷一乖乖接过,揣进口袋里。

车子在路边停下,司机道:“董事长,会场到了。”

“下车吧。”姜柏息作势推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