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母亲她听不到言栩哥的祝福了。”却不料霍问铮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因为她已经去世许多年了。”
“对不起,我很抱歉。”言栩听了这话不知道该怎么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情绪明显低落的人。
他伸出手来, 似乎是想揉一揉他的头发,只是最终还是觉得不妥, 于是便有些尴尬地准备放下手。
可下一秒霍问铮就紧紧反握住了他的手:“其实没关系的, 真正痛苦的时候早就已经熬过去了,说来也怪, 当初总是接受不了的事情, 现在提起来却也可以风轻云淡说出口了。”
霍问铮自嘲地笑了笑, 言栩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放在手心里轻轻地捏来捏去,似乎是什么很有趣的玩具一样。
言栩想抽手又觉得这样做霍问铮会伤心,正在犹豫之间,却听见眼前这人用那双绿色眼眸温情注视他说了句:
“言栩哥,你的手好软,我母亲告诉我手软的人心也会是软的。”
“是吗…”言栩无奈笑了笑。
他想也许自己真的心软吧。
当年因为心软所以没有揭穿方照,最后却被他反咬一口。
因为顾及和许清珏几年的友情,再加上他是许鹤老师唯一的侄子,所以不肯真的对他下狠心。
也许就是因为自己的心软最后才步步葬送了自己的事业、名声以及恩师的性命。
他蓦然想起当年许清珏居高临下,用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轻轻在他耳边说过的那句话:
“小栩,你知道你为什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因为你太过重情,你的心实在不够狠,你若狠狠心,哪里能有我的可乘之机呢。”
“言栩哥,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却又不敢问,这么多年你…过得辛苦吗?”霍问铮见他露出苦笑,沉默了一瞬后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