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得很,比你好多了。你被推进手术室,他还没事人一样在外头站着呢。轮得到你不放心。”
于航一听这话,立马猜到怎么回事。他们俩一起被送来医院,束君屹一定没管自己,活活守着手术室等他出来。
而钱进这个态度,恐怕遇见束君屹的时候也没给好脸色。
护士说束君屹没事了,没事为什么没来找他。他先前担心护士哄他,现在看来,八成是钱进不让人来。
“妈,上回说了那么多,你还是反对我和君屹的事,是吗?”
钱进一肚子火,说:“是,你还敢提上回?老于和你同仇敌忾我是吧?我反对错了吗?你看你跟他在一起,有好事没有?我让你忘了他,是为你好。你凭良心说,在美国那些年,没这个人的那些年,你过得不比现在好?”
“妈,我从来没有真正忘记过他。”
“怕你担心,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在美国那十年,总是反反复复做同一个梦,梦里一次又一次地找同一个人,那个人是束君屹。”
“你们不理解我为什么迷赛车,我之前也不知道。这回束君屹出事,我开车去找,终于知道了原因。那是我失去他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最后一段记忆。我在飙车中感受到自己在朝他去,我迷恋的不是飙车,是找他。”
“妈,你可能不爱听,但接近他、保护他、甚至为他死,都是本能,我抵抗不了,也不愿意抵抗。”
“您能不能,放下戒备,尝试理解我?”
“君屹很好,我爱他,想跟他在一起。我们错过了十年,我懊悔得要命,往后一分一秒也不想再错过。”
“您如果支持我们祝福我们,我们会很开心很感激;您如果接受不了,我也依然爱你和爸爸,逢年过节我会自己去看望你们。但我和君屹还是会在一起,他和我过日子,就不必和你们有交集了。”
束君屹愣愣站在病房外,将这番话听得清晰真切,他鼻腔酸涩,听到房门从里边打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