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报了警。

警察调出监控,找到了绑匪的藏身仓库。狙击手和谈判专家都准备好了。

钱进坐在隐蔽的警车里,收到了绑匪的一个图片短信。

照片里的孩子被绑住手脚,侧躺在地面。

头发被一个绑匪揪住,被迫仰头对着镜头。额角鲜红,被绑匪打破了。

电话下一秒便打过来,绑匪很急躁,问钱备好了没有。

钱进照着警察的指示拖延时间,说在准备,太多了没那么快。

绑匪说之前那个地方不用了,换个地点交钱。

钱进说好。

沉默了两秒,绑匪挂了电话。

“那时候绑匪开始察觉不对了,”老刑警说,“是我们疏忽了。没有哪个母亲可以在看到孩子那样的照片后,冷静地和绑匪商量交钱时间和地点。甚至没有问一句,孩子怎么样,为什么被打了,不要动孩子。”

绑匪后来的供词,也承认了这一点。

他们查过于航的情况,六代单传的宝贝儿子,一千万很多,但于家拿得出。拿得出就表示,他们大概率不会报警,孩子安全最重要。

可是,这一回电话里,钱进和之前焦急慌张的语气全然不同。

绑匪翘着腿看向男孩,恶狠狠威胁,你最好祈祷你妈别耍花样。

男孩漠然垂着眼,一句话不说。

他从被绑架到现在,除了刚开始表现出惶恐,之后便是这幅安安静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