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想要句明话。
他被困在这样的执念里,十年不愿出来。
于航欠他一个道别,他在等这个道别。
等太久了,久得他都快忘了自己在等什么。
束君屹陷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日落才醒。
“你醒啦,”被苏木南留下的小护士开心地站起来,“想吃东西吗?外面那位先生把之前的饭菜拿走了,刚送了新的。”
“我问过苏医生啦,这个稀稠程度可以吃。”
小雨把粥倒出来,用保温盒侧面的食品温度计测了测温度,“刚好。”
“我自己来吧。”
束君屹不习惯被喂食,手上没劲,他把碗放到便携小桌板上,跟小雨要了根吸管。
这次醒过来,比之前清醒很多。
小雨大概守了大半天没人讲话,憋得慌。见束君屹精神还不错,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苏医生说不能吃太多,要循序渐进地进食。”小雨眨眨眼,“苏医生超担心你的,我第一次见苏医生在手术台上紧张得手抖。还被吴主任骂了呢。”
小雨偷瞟房门,怕被人抓住似的。
“这个粥……”
“这个粥啊!”小雨抢着说:“是外头那位先生送来的。”
“他很喜欢你吧?我们给他取了个名,叫望夫石。”
束君屹抬起头。
“他都快住在医院啦,不是守着手术室就是守着病房。”
“他还在外面吗?”
“在啊,苏医生不让他进来。”
小雨捂着嘴笑,双眼放光,一脸八卦的兴奋劲儿。
束君屹没说话,低头又喝了两口,搁下了。
等小雨出去,束君屹扶着桌几从病床上下来。双腿还是使不上劲,差点跪倒,缓了好一会,找回点直立行走的感觉。
于航果然坐在离束君屹病房最近的长椅上,颓然埋首,不知是不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