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航会察觉异样的。
于航已经察觉到了。
他望着束君屹,小声问:“你在生气吗?我惹你生气了吗?”
他总是这样。
他擅长这样。
伪装成乖顺的犬类,垂头耷耳地装委屈扮小可怜。
束君屹拿他没办法。
他每次这样,束君屹就会心软,生不起来气。
可是,这次不行,束君屹被茶水间的对话刺穿了心脏。
利刃捅进去不算完,还在搅动翻转,剜他的心。
已经和别人到了谈婚论嫁计划孩子的程度,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他很想这样问。
张了张口,发不出声。
他说他在等人。
人回来了,真的是他要等的人吗?
算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问出来能怎么样?
留点尊严吧。
他现在除了名叫自尊的外壳,一无所有。
“我很忙,”束君屹默默屈指,拇指指甲掐进食指指腹,“请你出去。”
“君屹,”于航迈出两步,靠近他,“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只是……”束君屹几乎呼吸不能,“不喜欢上班时间被打扰。”
快点出去吧,束君屹攥紧手心。
“你心里好多事,”
于航还捧着马克杯,里头的牛奶已经冷了,他垂首道,
“不愿意告诉我。”
想起什么,复抬起头,“你宁可告诉周文,也不肯跟我讲。”
束君屹克制着颤抖,“你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