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君屹最讨厌撒谎,他才不会撒谎,他连编瞎话都不会。

他气恼地说,扫墓,我爸爸的忌日,我可以走了吗!

第二天,于航又来了。

这次没有大喊大叫,只安静地在楼下等着,啃着手里的鸡蛋煎饼。

束君屹不想理他,闷声绕过他,往学校走。

——束君屹,你等等我。

于航跟上来,把手里另一份煎饼塞给他,嗓音含糊地说:

“昨天对不起啊。”

束君屹双手揣在兜里,错开一步,没有接煎饼,也没有接话,继续往前走。

于航不逼他,跟在后面,自顾自地跟他聊天。

也不能算聊天,全程只有于航在说话。

说他自己的事、他们班的事、篮球队的事、教导主任的事……

这样持续了一周,束君屹终于忍不住停下来,瞪着于航,凶狠地说:

“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不知道。”于航坦诚地说。

简直莫名其妙。

“我挺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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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灯光昏黄。窗帘没拉,落地窗外是朦胧的霓虹。

“束君屹,我喜欢你。”

每个字,都重锤一般撞进束君屹心口,撞得他连心跳都停止了。

束君屹觉得恍惚。

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

于航耐心等着他,直到束君屹喉间涩哑,愣愣地问道:

“为什么?”

“不知道,”于航诚实地说,“本能一样,总想靠近你,想抱你,想……”

音量渐收,一点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