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精神的中年人,戴着鸭舌帽,背对着海,怀里抱着一条大鳕鱼,笑得像个大孩子。
“钓鱼狂魔。”于航笑着翻了几张,还给周文。
“说起来,他还问起过你。换了个环境,还做那个梦吗?”
“嗯,”于航夹了块鲫鱼,熟练地挑出鱼刺,“偶尔还是会。”
于航随父母去美国时,刚出过车祸。精神状态不好,总嚷嚷着要回去找东西。镇定剂压住他的躁郁,但治标不治本,亏得dr fford的开导和治疗,逐渐恢复了。
唯一的困扰,是反复做同一个梦。
梦里的少年一次一次地消失,他便一遍一遍地感到惶恐和茫然。
“可能是你记忆中很重要的事件或者人,就像很多人成年以后,还是会反复梦见高考。因为这段记忆太过深刻。”
“也许吧,”于航要了杯冰可乐,气泡带着冰凉的温度入喉,
“可我不认识那个人,如果很重要,我为什么不记得这样一个人。”
周文耸耸肩,
“人的大脑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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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五,束君屹没有来上班。据说来了,但被楼管拦住,挡回去了。
“楼管还有这权利?”于航没听明白。
“说来话长,”整层楼洋溢着轻松和懒散,章和翔和齐一明围在于航工位上,你一言我一语给他讲,“咱们的楼管,平常不查刷卡进楼的人,但偶尔,”
章和翔眉飞色舞,“极其偶尔,他们会随机拦个人,查身份,甚至健康状态。”
“哈?”于航更懵了,查什么健康状态?
“嗯,”齐一明疯狂点头,“早上束老大有幸被选中,继而被机敏的楼管小哥发现,他发烧超过了39度。”
“于是,根据公司规定,”章和翔接话,“被勒令回家休病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