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不影响。”束君屹背对着于航,往水杯里放了一个茶包。

这个动作,于航可以透过衬衫布料,看见他隐约凸起的蝴蝶骨。他又想起昨天医疗室那光洁的背,和刺眼的血。

“昨天多谢你。”这是事故之后,于航第一次对束君屹说谢谢。

当时的扳手未必会砸到他,更多偏向齐一明,但束君屹推的是他,顺带挤走了齐一明。

于航是这么判断的。

“没什么的,你不用……”束君屹抿了口茶,咽了后半句。

不用客气?

不用自责?

不用觉得负担?

“中午请你吃饭吧?”于航提议道,“听他们说,楼下的小鱼锅贴不错。”

“不了,”大约是发觉自己拒绝地太快,束君屹补救似的看了看智能表,“我一会还有会。”

“有会也得吃饭啊。”于航站在束君屹对面,稍稍倾身靠近了些。他认真盯着束君屹的脸,“你脸色不好,得注意休息。”

束君屹身后是办公桌,本能地往后避让,碰到了桌沿。他侧过身,绕到办公桌后面坐下。

在于航看来,像是在逃。

“你们去吃吧。”束君屹拔了笔记本的耳机线,单手把笔记本连上扩展坞,邮件的提示音叮叮响起来,帮着他证明自己真的很忙。

于航没再坚持,打了个招呼出去了。

束君屹长舒了一口气,摁住突突跳的太阳穴。

昨天被于航抱在怀里,他又闻到了久别的松香气味。

——阿航,你身上有股松木味。

——有吗?少年耸起一边肩膀,抬臂闻了闻。没闻到啊。

——有的,淡淡的,很好闻。冬天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