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八岁来到这个家开始,他那个做梦都想暴富的赌鬼继父就时常招来一些恶霸流氓,被人家在楼道里喷漆讨债早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起初他们家还用白涂料遮一遮,结果好几次都是墙面还没等干就被新的大红漆喷满,后来他们就干脆不遮了,爱啥样啥样了。

刚开始邻居们还有些抱怨声,后来连带着被那些人吓了几顿后,全都不敢再吭声了。

本以为他那个继父癌症死后,他们家能消停消停,结果他的儿子又继承了他的衣钵,开始做起了发财梦,烂赌上瘾。

让本就因为给他继父治病而负债累累的家更是雪上加霜。

沈清从小就知道想要迈出这个家,唯一的出路就是努力学习。

虽然他做到了,可回头一看泥沼中还有他的母亲。

他又心软了。

他还是无法做到潇洒的抽身。

就在向正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楼上隐约传来一声凄惨的哀嚎。

沈清脸色微变,忙不迭的往五楼跑去。

向正紧随其后。

房门大敞四开的501室,一片惨状,六七十平的屋子被砸的砸,毁的毁,柜子抽屉翻的乱七八糟。

一个看着30岁左右,膀大腰圆,浑身刺青,脖带金链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凶神恶煞的盯着几个手下对常林凡拳打脚踢。

沈母被人按住肩头靠不上前,只能在一旁呜呜哭,嘴里一直喊着别打了。

常林凡被打的鼻口窜血,面目全非。

就在他奄奄一息之际,沈清冲进了屋里。

“住手!”沈清怒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