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岭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正经地说:“不灭倭寇,誓不生还,国将不保,何以家为?”
苏昭煜轻笑一声,“你确定你的念头不是在折磨我?”
叶岭晃了晃苏昭煜的手,“战场上九死一生,你多少给我当当那一生吧。我会定期给你写信的,往后法租界也不安全了,你如果带着咱妈搬家,记得给我留地址。”
苏昭煜问道:“什么时候走?”
叶岭说:“明日一早。”
这天晚上,叶岭连入睡都不敢,他拥着苏昭煜,听着后者胸腔中有力的心跳声,他害怕得浑身发冷,然而天亮之后他依旧义无反顾。
1943年汪精卫收回了各国在上海的各项特殊权利,租界就此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苏昭煜进入复旦大学任教已经六年,主讲法律偶尔也任课历史。
因为淞沪会战,复旦大学西迁重庆北碚,苏昭煜来到重庆也已经六年了。
秋日的风已经很凉了,苏昭煜紧了紧围巾拿着课本走出了教室,一封信突然从课本中飘了出来,被拿着课本追上来的同学捡了个正着。
“苏老师,苏老师,您的信。”
苏昭煜停步转身,他接过学生手中的信,毛边的信封已经破损,还能看到里面泛黄的信纸,“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