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岭站在边缘的位置往下看了一眼,他知道在那无尽的深渊底下藏着什么,都是一些有家无法归,怨气冲天的可怜人,以及肖良遂罄竹难书的罪孽。
叶岭突然嗤笑了一声,他伸手紧了紧身上的带子,随后往廊桥上走去。
廊桥的前半段非常的陡峭,而且周围没有防护措施,山体内部比外面低了好几度,行走于此处,耳边是呼啸的寒风,真有一种身处寒冰地狱的错觉。
叶岭往裤子上擦了擦手上的潮意,他也没想过自己会有恐高的一天,随即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快步往那处研究所走去。
杨晏就等在研究所的保安室中,他见叶岭快步走了进来,急忙打着酒嗝迎了上去。
“你怎么才来啊?”
叶岭蹙眉,他抬手扇了扇面前的酒气,“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杨晏急忙说:“还不是替你打掩护,我好不容易把保安室的人灌醉,你快上去吧。我查过了,那人在五楼,编号零三。”
叶岭点了点头,他伸手推着杨晏往保安室走去,“你快回去把自己喝醉,就当我是偷溜进来的。保证好自己的安全,东西都拿到手了吗?”
杨晏转了个身,灵活地从叶岭手底下逃脱,神情认真地说:“你等等,我很久之前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了,换肺真的能治我妈的病吗?”
叶岭停下了动作,他看着杨晏的双眸沉默了片刻,随后才说:“过往的资料以及蒲云熠的手术记录你都看过了,器官移植需要配型,而且需要一个活生生的健康人。且不说手术后的并发症,以及如何找到一个与你母亲相匹配的人。即便是找到了这个人,你怎么说服他将器官给你的母亲?人的器官可不是韭菜,割完一茬还有一茬。杨晏,你下得去手吗?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