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煜说:“你先喝点水,冷静一下。叶岭他会没事的,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他,叶岭很聪明。”

高箬喝了点热茶,心情略微平静了一番,“对不起,我有些激动了。我只是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大概十年前的初春吧,我记得那天可冷了,还下了雪。我在火车站附近看到的叶岭,他那时候就是个小脏孩,身上也穿的破破烂烂的,像只被丢出窝的小狗。”

苏昭煜并没有打断高箬,而且是默默地为她添了茶,他甚至想再多听一些关于叶岭的往事。

高箬继续说:“我只是带他回家洗了个热水澡,吃了点东西,他便给我送了一个月的花和点心。我问他钱是从哪里来的,他居然说是给人刷盘子赚的。后来连着两日都没有来,我便让李游去寻他,却没想到他落到了人贩子手中,好在没有出什么事情,要不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高箬看着垂眸倾听的苏昭煜,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抱歉,我说的太多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一焦虑就会说个不停。我应该相信小岭儿的,毕竟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苏昭煜摇了摇头,“没有。”

高箬咬了咬嘴唇,还是有些担心,起初的八卦之心消失得无影无踪,“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小岭儿要是回来了,你记得到对面跟我说一声。”

苏昭煜喊住了高箬,“高小姐,您应该同北屋的秦会长认识吧。”

高箬神情有些紧张地掐了掐手心,“苏先生,你这是何意?”

苏昭煜微微一笑,“高小姐,您不要紧张,我只是突然想起之前受理的一桩案子,秦会长曾经因为李先生败诉而去巡捕房立案,让李先生赔偿他所有的损失。”

高箬心中的那份紧张倏地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地是一点一点燃烧起来的愤怒,“苏先生,有些人的死是咎由自取,就比如秦会长。你要知道秦会长是死于哮喘,哮喘病突发不会立刻致死,只需要及时用药便可缓解,因此小五可是一步不离地跟着秦会长,怎么说他的嫌疑也是最大吧。苏先生,在这里质问我是何意?小五并未说过是我拦着他,不让他给秦会长用药吧。说不定小五想等秦会长死了,然后霸占他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