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海厉喝:“你疯了!”

他的心绪不稳,以至于尾音猝然变调,拖长成一道难以置信的暗哑。

张清回缓缓吸一口气,好像所有的情绪都被这口气收回心底,末了,他用一种轻柔的语气道:“老姜,你是二十三年前调过来的,在宁州管辖地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难道就没发现一点端倪吗?”

姜怀海:“你想说什么。”

“为什么明明咱们队效率如此高,颜家和花家的那个案子却迟迟推不下去?进度可以用龟速爬来形容,五月闹出的人命十一月了还没有任何进展,结果他们夫妻二人死了就草草结案,痕检当天出去当天就回了,最后甚至要两个孩子来顶锅,这些,你想过吗?”

姜怀海:“……”

“上头的人并不干净。”张清回对望他呆滞的视线,言简意赅地下了结论,继而在对方愈发震惊的神色中勾起讥诮的笑,重复刚才的话,一字一顿地咬着每一个音节,“上头的人、并不干净。”

·

“顾行,快跑。”

姜怀海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泛着青黑,就跟死了一样,张清回的话音从虚空中源源不断地传过来,无数声响此起彼伏地在耳鼓中震荡,他辨不清真假,道不尽虚实,只能一遍遍无能为力地叫着顾行,叫他快逃!

“别查了顾行……快……跑……”

这句话就像是支撑他欲坠躯干的一根脊梁骨,随着脱口而出的刹那,痛感疯狂肆虐,他再也无法站稳,摇晃着倾倒在顾行身上。

而顾行的目光越过他逐渐倒下的身影,抵达了那个从未想过、以至于连想都不敢想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