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位弹出了安全气囊,司机的头被蹭出了血,听到声音才慢慢苏醒,“报告……姜队,刚才有个人对车轮胎开枪,我、我看得不清楚,但那个人……”

囚车被撞成了一堆废铁,后尾门大敞,就连保险的一层双闩锁都破损严重,高桥上的火光照了进来。

姜怀海正要问下去,突然传来颜辞镜急促的声音,“花辞树!你要干什么!”

他赶紧推开特警去检查每个人的情况,却发现……

大部分人都昏厥了,就只剩那两个疯子兄弟……

花辞树像拽人偶那样把昏迷的方希成扶正了,然后饶有兴致地勾起他的下巴,让他抬头对着自己,“继续说啊,刚才的气势都到哪去了?”

方希成眉头紧锁,眼皮颤动却许久未开,应当是冲击时震到了后脑勺,原本不够红润的唇此时更白了,一滴晶莹的汗珠从折扇一样的睫毛滑落在如纸般的面庞,一眼看上去,就仿佛工匠手下浑然天成的艺术品。

“花辞树!他和这件事无关!”颜辞镜又吼了一遍,身体却没有动弹,只是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笔直的鼻梁和紧拧入鬓的英眉衬得眼窝深陷,在姜怀海的角度,这人周身的戾气似乎要肆虐出来,疯狂地叫嚣着……

然而再定睛一瞧,他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颜辞镜的左腿脚踝被一根钢骨贯穿,几乎是定死在地上,那一片全是濡湿的殷红。

花辞树一面抚摸方希成的脸,一面轻扯嘴角,“他怎么无关了,他不是喜欢顾警官吗?我帮你干掉一个情敌,不好吗?”

颜辞镜把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左脚开始用力……

方希成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身体却泛起一阵恶寒,不自觉地觳觫起来。

“你抖什么?怕我?”他越是抵抗,花辞树越是来劲,指腹贪婪地在他的脸颊、眼睛、鼻梁上游走,就似要记住他的五官细细勾勒出精美的线条,最后来到他修长白皙的脖颈处,薄唇挂起寒霜般的笑,“你真好看啊,好看到顾警官都要多看你两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