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杀了沈姜!”

“是你!致使专案小组几乎全军覆没!”

“崇恭支队长尸骨无存!!!”

姜怀海的声音带着沙哑,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暴出了几根青筋,眼圈泛红,血洇在牙缝里,恨不得将眼前人食肉啖骨。

窗外黑夜沉沉,并行的车尾灯穿过玻璃,红光沿着车顶一闪即逝。

囚车内除了引擎声和风声,静默得甚至能听见彼此压抑后的呼吸,他的话语仿佛一块当空而来的巨石,配合他那高大的身形,后背隆成一座小山,更显得气氛逼仄,几位特警人员默默地握紧了怀里的枪。

但这里有两个人的反应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花辞树就那样八风不动地坐着,黑色镜框压在他笔直如尺的鼻梁,恰好衬得眼窝晕出一圈柔软的光,竟让人感觉镜片后的那双眸子有些多情,和颜辞镜看顾行的视线如出一辙,他微微仰头对上姜怀海的锋芒,嘴角带笑地道:“姜队,要不坐下来说,老是弯着腰多累啊。”

他一笑,这张脸就更迷人了。

反观姜怀海旁边的颜辞镜,自始至终望着窗外,交织的夜灯拂过他神色淡然的眉眼,勾勒出黑白明灭的线条。

他惯会隐藏自己的情感,只有相处很久的人才能捕捉到他一瞬间轻扬起的神经,波澜不惊的水面下暗流涌动——

他其实很高兴。

姜怀海愣住了。

疯子……

这俩兄弟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