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辞镜的眼底映出顾行的模样,那嘴角的一抹弧度清晰得有些刺目,不知不觉他的咬肌绷得极紧,近乎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闭嘴……”

“之前我还纳闷,为什么你一副什么都知道的口吻,为什么你在引导我破案,引导我一步一步,掉入你们的圈套。”说到最后,顾行的眼睛闪过一丝凶光,在火光的映射下竟显得有些森冷。

颜辞镜咬了咬牙,没出声。

“又在演深情的戏码?”顾行勾起唇角,连带笑意也变得阴森,“快别装了,看得我恶心。”

颜辞镜:“……”

“本来我以为你有什么苦衷,我想等你开口,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原来天真的人是我,你说对不对。”顾行平视前方,波澜不惊地道,“花辞树。”

话音甫落,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一声轻笑,伴随三下清脆的掌声,一个高挑的身影逐渐探出头来,花辞树依旧是那副方型黑框眼镜,只不过和白天不同的是,镜片下的一双瞳眸,充满了狠戾的杀气。

“我哥看上的人果然很不错,有被毁掉的价值。”

没有了伪装,这人的音线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异,出乎意料的温柔,乃至让人觉得他现在很高兴,非常高兴。

顾行盯着他越走越近,不由自主往后靠了一些,然而他刚靠近才发觉枪口还抵着后脑,传来些许冰凉的触感。

花辞树就像颜辞镜描述的那样,不典型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者,顾行一眼就知道了,那些堪称变态的特质,就像一把寒冷的利刃刺进心脏。

他本能地感到危险。

这是个比林欣儿要危险数倍的东西。

“放松,搞得我要吃了你似的,”花辞树来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瞰他如临大敌的动作,突然蹲了下来,而后看着他微微一惊,“啊,受伤了。”

说着,他伸手替他擦拭额头,手法轻柔,犹如在对待一件珍宝。

顾行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