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像是个正常人,但其实我根本看不到你身上的‘人’味,你并不像个医生,因为你好像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姜怀海的眼神平淡得如同一碗凉水,就像在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沈姜对你那么着迷,你连封信都不肯读,顾行却是个意外,你似乎非常关心他,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话音落下,其余两位包扎完毕的警察目瞪口呆。
方希成眉头剧烈一跳,手底却稳得要命,给伤口缠上结。
“我还要给其他人做紧急处理,先行一步。”他没有回答,而是犹如想逃避什么一样起身奔向火场。
姜怀海凝望他的背影,不知为何觉得自家侄儿委实可怜。
越来越多的人逃了出来,方希成的白大褂越撕越少,他忙得满头大汗,却一刻也不敢停歇,救护车至少需要十分钟才能赶到,在此之前必须给所有人做好应急处理。
陈俊安和李袖琴只受了轻伤,当时两人距离爆炸地点比较远,又在车子后方被挡了一遭,李袖琴只有轻微的脑震荡,陈俊安也仅仅是被飞溅的石子刮伤,方希成吩咐他们去搀扶伤员远离现场,自己则一步一步接近那个滚烫得连目光都要一并灼烧的火场。
到现在几乎所有人都逃出来了,顾行却不在那里面。
你问他为什么那么在意顾行?
那还用说。
因为顾行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宁愿伤害自己都不会伤害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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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希成的家庭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开发商,父母是书香门第,原本要求就比常人高,对子女的要求只多不少,他几乎没有童年,从记事开始就流转于各种私教课,行走坐卧都在肌肉的精准控制下,父母告诉他任何时候不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失礼于人前,要对客人报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