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爆队来这边至少得半个小时。

这一刻,两人的心吊到了嗓子眼,颜辞镜的冷汗从额角滑到下巴尖,他滚动喉结,却说不出一个字。

直到现在他才体会到冷汗并不只是个形容词。

他经历过不止一次绝境逢生的险恶,也曾沾满鲜血在荆棘地匍匐,但没有一次像现在一样,感到莫大的恐惧和错愕。

顾行,会死。

“喂!你他妈聋了吗!”顾行叫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低吼变成嘶吼,“颜辞镜!!”

他的话就像一只伸进沼泽地的手,猛地把颜辞镜揪起来,他深深倒了几口气,“顾行,这是定时炸弹,如果五分钟之内不拆除,你必死无疑。”

顾行:“我知道。”

“我没有能力拆除。”

“我也知道。”

“……”

顾行吁出一口长气,英眉拧得极紧,高挺眉骨压过眼窝带出一条泾渭分明的阴影,衬得目光格外森冷桀骜,他一字一顿地道:“所以你把我的每个字都听清楚了,我教你,你动手,我们一起拆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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