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吻冰冷,斜眼瞟过颜辞镜,半只眸子藏在阴影里,露出另一只充满怨毒的眼睛,和刚才那副乖巧老实的模样天壤之别,颜辞镜瞬间明白他话中所指,后脖颈的汗毛骤然竖了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大力撞开花辞树的肩,在陈俊安即将拉开门的前一秒阻止了他,“快跑!离开这里!”

与此同时,副驾驶的顾行刚刚落座,听见一声轻灵的“滴——”

座位下面有东西!

顾行瞳孔一缩,“陈俊安,通知姜副队请排爆队过来,速度要快。”

陈俊安云里雾里,却被他们搞得紧张起来,“怎么了?”

“没时间解释了,你照做!”颜辞镜死死捏着车门把手,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副驾驶不敢动弹的顾行。

他平日里惯爱用微笑假装自己,陡然间疾言厉色一声吼,险些把陈俊安这个小鹌鹑的颜色都吓褪了,“是!”

不远处,玩弄打火机的金属碰撞声渐行渐远,花辞树一面漫不经心抽烟,一面将打火机弄出清脆悦耳的响声,颜辞镜咬牙切齿地镇定下来,以自说自话的分贝喃喃道:“‘一切事情都有一个界限,越过了这个界限是危险的;因为,一旦越过了,那就休想退回。’”

花辞树嘴角勾起笑,他没有转身,踱步走进校门,却一字一句地回应,“‘平凡的人活着必须俯首贴耳,唯命是从,没有犯法的权利,因为您要知道,他们是平凡的人。但是不平凡的人就有权利干各种犯法的事,各种各样地犯法,归根结蒂,就是因为他们是不平凡的人。’”

颜辞镜:“你越界了。”

花辞树:“我有那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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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见他一个人在那窃窃私语,头都要炸了,“你弟弟显然有问题!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颜辞镜狠狠地扳开车门,手背青筋隆结,仿佛愤怒到了极点,又被理智硬生生压回去,“现在首要任务是这辆车随时会爆炸,顾行,我需要你配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