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件事你一直搞错了,”顾行掏出打火机,破天荒点燃了烟,室内顿时弥漫出焦油刺鼻的烟味,“我们刑警从来不是神,别给脸上贴金了,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尽可能还原事实真相,还受害者一个清明公道。”
陈俊安的头依然低低的。
相反颜辞镜一直用余光瞥着他,眼带桃花的尾梢观察他拿烟的动作,说话的唇瓣,以及眼底那股复杂得犹如死结一般的情绪。
“干我们这行的,不是不能和受害者共情,而是不能过于共情,如果警察都丧失理智,像你刚才一样,那还有谁能够抓住嫌犯?”顾行只是叼着烟,却没有吸一口,他的瞳眸掩在烟雾缭绕的背后,显得那双黑眼珠异常闪耀,“陈俊安,知道我为什么带着你吗。”
陈俊安茫然地摇摇头。
“你来了支队既没有突出的表现,也没有展现超出常人的积极性,每天混吃等死,不是咸鱼也胜过咸鱼了。”
陈俊安突然觉得顾队是在骂他。
其实顾行就是在骂他,“我不喜欢这样的人,没有目标没有计划,但是……”他话锋一转,又道:“你在接待受害者的时候却展现了另外一面,你不厌其烦地、设身处地地为他们着想,为他们说明现有法律下的最高赔偿,找什么律师比较好,有时候情绪来了还能和他们一起抱头痛哭,说真的……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有点毛病。”
陈俊安确认了顾队就是在骂他。
顾行弹了弹烧烬的烟灰,眼皮落了下去,“但你总是让我想起一个人。”
颜辞镜闻言淡淡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