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安的脖子伸得老长,如饥似渴地望着一尺外桌面的日记纸,“会不会是她太忙忘了啊,或者那几天没事发生,就没写?”他显然不适合一心二用,一口滚烫的粥险些戳进他领导的鼻孔。
顾行赶紧仰起头用嘴接住,保住了自己的鼻子,然后这口如同火焰的粥顺着喉腔一路到胃,沿途的管壁都快被烫破皮了,胃里一阵痉挛。
顾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语重心长地道:“陈俊安,要是我被这粥烫死了,你至少判个过失致人死亡,三年起步。”
陈俊安:“……”
颜辞镜见状,停留在日记的注意力立刻收了回来,不着痕迹地越过崇山峻岭飞到了某人怀里,方才还很镇定的眼神有一瞬间轻微动摇,只见他站起身来,“还是我来吧。”这语气不太愉快,像他这种情绪内敛的人,能听出一丝不悦,内里的苦闷就已经要泛滥成灾。
年少的顾行经常有种错觉,总有一天那些压抑到极致的负面情绪会将他吞噬,在某一个时刻坍塌崩溃,甚至,剖开他这个人裹挟的伪装,剩下那一点本质的东西——非常接近犯罪。
虽然现有的证据都与他擦肩而过,看似有关却又在关键地方出现偏差,但随着调查深入,交叉纷乱的线索在他周身越缠越紧,近乎成了密不可分的部分。
“不用了。”顾行抬眼看他,“依你的看法,这缺失的四页去了哪?”
颜辞镜一愣。
顾行从不会问外行人的意见,除非……
“怎么,刚才还分析得头头是道,真问你反而答不出来了?”顾行斜挑着眉,表情满是讥讽。
颜辞镜不慌不忙和他双目相对,笑道:“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太简单了。”
“哦?说来听听。”顾行那菱形状的眼眶稍微眯了眯,显得他的目光带了一丝审视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