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颜辞镜先扭过头来,吐出一口浊气,“抓到许钟闻之后你怎么办。”
顾行哼笑,就像对这句苍白问话的无声嘲讽,“当然是让他交代他知道的一切。”廉价的车窗薄膜倒映出顾行尖削的下颌线,还有那一双视线剖白的眼睛,死死盯着旁边那人,如同翱翔高空的雄鹰俯视地面的猎物。
颜辞镜没识破这种敌视,他将身体靠在柔软的后椅,喃喃道:“‘对人类心灵发生较大影响的,不是刑罚的强烈性,而是刑罚的延续性。如果我犯了这样的罪恶,也将陷入这漫长的苦恼之中。’”
顾行不假思索地接着道:“‘因而,同人们总感到扑朔迷离的死亡观念相比,它更具有力量。’”说这话时,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到嘴角平滑的弧度,都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情绪。
颜辞镜低头抿了抿唇,“你还记得啊。”
“我没忘过。”顾行用手撑着头,面无表情地道。
“那我送你的项链,还戴着吗?”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讨好。
这回顾行没有秒答,他思考了片刻,才道:“不,那种没意义的东西,扔了不可惜。”
颜辞镜依旧温温笑着,“这样啊。”
司机师傅在驾驶座安静看戏,莫名感觉这俩小伙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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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许钟闻的地址,稀稀拉拉的街道满是摊贩留下的推车和果皮纸屑,地面路段坑洼不平,不知道多少年没修过了,一眼望去的破败萧瑟,是宁州市区当之无愧的倒数第一。
由于基层建设较差,大部分摄像头都只是摆设,也许只有红绿灯路口才能找到监控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