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他有如打了鸡血,拿着枪咯咯发笑,像磕嗨了的瘾君子。

“轰!”仍然没有人。

“嘻嘻最后一个啦!”男人举着枪,对准了那一扇灰色柜门。

顾行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便能让自己在刹那间冲出去。

又听“咔”一声,手|枪正在上膛。

顾行发白的手指伸上前,下颔肌肉绷得极紧,只待那声“擦”的音节落下,他就冲出去!

一般来说,人在子弹上膛到发射之间有一段极短的反应时间,只要在这个瞬间出其不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就在那“擦”声落下的同时,一个凉得钻心彻骨的男声掷地而起,硬生生打破了僵局,“谁叫你来的。”

颜辞镜站在不远处,身形掩在销金窟的弱光之下,眼神幽远,恍若深渊的凝视。

男人的态度顿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好像方才的交锋都不存在一样,他把枪重新收回裤兜,好声好气地道:“哟,颜哥,咱们老大就是想让我给您托句话。”

颜辞镜侧了侧身,薄唇张开,“滚。”

男人闻言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喂喂喂,好歹听人把话说完吧。”他悠悠上前,在颜辞镜嫌弃的眼神中贱兮兮地拍了拍他笔直支楞的肩,故意压低了分贝,仿着不属于自己的语气和声音,堪堪道,“‘你最近跟条子走得有点近啊,哥’。”

颜辞镜眸子低沉,戾气在眶中打转,“滚。”

“我话已带到,走咯!”而后男人欢快地跑出门,像个裸奔的醉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