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点了点筷子掉落的地方,“他们这两双筷子掉在同一边,说明你父亲是右撇子,你母亲是左撇子。”
夏梨像一只炸毛的猫,大声道:“我妈是左撇子又怎样!”
“你不知道吗?”顾行嘴角的笑意越发强烈,眼底的光却恍若流星划过夜空,极度明亮之后归于极度的空虚,他以一种散漫的口吻道,“左撇子即便改成右撇子,也会在无意识时使用左手,所以你家里的记账本、冰箱贴,其实都是你母亲私底下的字体,你以为那是你父亲写的,可你父亲经常在公司加班到半夜才回家,衬衫的领子都是歪的,还有多余的功夫记录生活吗?”
夏梨说不出半个字。
“或许你们家以前是父亲在记录这些事,”顾行凝望她清雅的脸,继续道,“但你有多久没注意过你的父母了?”
夏梨的眼眶猛地扩大一圈,全身不可抑制地觳觫起来,她抱紧双臂,缩在椅子上,倏地哽了。
“你父亲在五年前被原来的公司裁员,只能去小公司当基层人员,所以家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你母亲,那天端午节,他们本想等女儿回家一起吃饭吧。”
夏梨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喉腔发出细小的气流声,感觉快要踹不过来气。
然后顾行沉着脸,一字一顿地道:“谁曾想会被女儿亲手买的酒给毒死。”
“不是的!”夏梨骤然狰狞了五官,额角顺着脖颈绷出青筋,“我没有买那瓶酒!我没有要毒死他们!你胡说!”
她喊得撕心裂肺,像个得了失心疯的傻子。
顾行苦笑道:“那你为什么要撒谎呢?”